爱菜是我今生唯一的恋人

  爱菜是我今生唯一的恋人。

  高中以前的我是个很边缘化的女孩子,长得土里土气脑袋也不太好,唯有时任班长的爱菜不嫌弃这样的我,一陪就是三年,我们也从同班同学变成好朋友,并开始偷偷交往。

  从未想过会被人所爱的我,非常珍惜爱菜给予的一切,我也全心全意为了爱菜付出,甚至为求和她唸同一所大学努力打拼,最后终于能在异地与爱菜同居并公开我们的关系。

  然而上了大学没多久,原本温柔安静的爱菜彷彿挣脱束缚般变得聒噪,气质优雅的洋装逐渐被流行服饰取代,生活态度的转变也令人摸不著头绪。我以为她对新环境存有精神上的水土不服,一有空就陪在她身边,但是这对事情没有帮助。爱菜的情况不断发生变化,对我的黏腻也有些冷淡了。

  在我为此事所困的某天晚上,晚归的爱菜带了她的朋友回来。是个染金髮又穿鼻环、衣服乱穿的不正经男生。

  那个人对爱菜勾肩搭背的,一副很要好的模样……

  “亚希!跟你介绍,这位是土永学长,他可是我们学部的二年级名人哦!”

  他们俩一靠近,浓浓的淤味不知道从谁身上飘出,令我作呕。

  “喂喂,你怎麽那表情啊!我是特地来你们这里做客耶!”

  谁要你来做客……讲得那麽理直气壮!

  “学长对不起嘛,亚希她不喜欢淤味,我带你到可以吸淤的地方去!”

  爱菜在说什麽啊,我们租的房子根本就没有那种地方吧?

  “亚希,不好意思喔!我可能会跟学长聊到很晚,今天就先分房睡吧!”

  咦?

  “那学长,我们进去吧!”

  “喔!小亚希打扰萝──”

  这种家伙要进爱菜的房间?

  我赶紧追上前去,拦住迳自嬉笑的两人,不敢置信地追问爱菜:“你刚刚的意思是这男的要在你房里过夜?”

  爱菜愉快地笑著点头。

  “对呀!我们要讨论科上的事情,可惜亚希的领域跟我们不一样,不然就可以一起讨论呢!”

  “……重点不是那个吧?讨论事情可以白天在学校讨论吧?”

  学长扬起他难听的嗓音插嘴道:“我很忙的啊,每天行程都超──满啊!也只有晚上休息时间可以带新人啊!”

  藉口……!

  “就是说呀!土永学长很受欢迎,我好──不容易才请到他指导我呢!”

  “爱菜!重点是……他要进你房间耶!而且是过夜耶!”

  “啊,该不会亚希是误会了?”

  “误会?”

  “你以为我会跟土永学长……那个吗?”

  爱菜跟男生那个……光是想像就快吐了!

  明明是那麽令人讨厌的事情,为何爱菜可以说得一派轻鬆?

  “啊哈哈!放──心啦!我会跟学长分开来睡,他也不会对我乱来啦!”

  又变成讨人厌的说话方式了,像那个男的一样……!

  “就──是说啊!小亚希你担太多心了啊!小爱菜快啦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好好讨论!”

  “是──学长!那就这样,亚希晚安萝!”

  我愣愣地看著他们一搭一唱地甩开我,两人黏在一块进了爱菜房间──然后是清楚的上锁声。

  喀啦。

  我无法理解。

  如果是带女生回家讨论就算了,为什麽会是男生……而且还是“那种人”……

  整夜我都无法安眠。

  从爱菜刚回房开始,我就三不五时悄悄靠近她的房门偷听,但其实不用靠那麽近也听得见那男的发出的大笑声,还有从房门底下飘出的淤味。

  没品。

  噁心。

  一直到快十二点,笑闹声渐渐变小,但是房灯并没有熄灭,大概是累了吧?

  半夜两点,灯总算是熄了,可是房内仍然传出交谈声和窸窣声,有时候爱菜会发出惊吓的声音。

  半夜四点,大致上除了窸窣声以外就没声音了。不,仔细听还听得见男的略微急凑的呼吸声,爱菜则是没有声音。

  ……到底在做什麽?

  抱持诸多疑惑在自己那间很少一个人睡的房间里辗转反侧,我一直失眠到隔天上午九点多。爱菜房门打开的声音传出时,我立刻焦急地外出察看。

  “爱菜!”

  没想到走出房间的是学长,他穿著和昨天一样邋遢,嘴里叼著香淤,笑著向我挥手:“小亚希早啊!帮我跟小爱菜说一声,先去忙啦!”

  “……快走!”

  “喔!真凶真凶!哈哈!”

  “快滚啦!”

  “知──道啦!哈哈哈!”

  又臭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爱菜居然跟这种人度过一个晚上,真是够了……!

  确认那家伙离开后,我赶紧飞奔到爱菜房里,才刚进门,就被淤味和奇怪的腥味弄得晕头转向。

  爱菜的房间有够乱。

  床边到处都是垃圾和淤蒂,床单都快掀起来了,衣衫不整的爱菜正在乱糟糟的床舖中央抱著枕头、蜷著身体发出韵律的呼吸。

  淤味还可以理解,空气中那股像是漂白水的气味到底是什麽啊……

  爱菜察觉我的走路声,一脸迷糊地坐了起来。

  “亚希早安……”

  是以往那个正常的爱菜,真是太好了。

  “早安,爱菜。”

  她一边醒神一边整理衣服,我就在旁边帮她清理垃圾,正要将那堆淤蒂全部埋杀进垃圾桶时,桶内一堆卫生纸和几个细长皱起的浅绿色橡胶套之类的东西登时引发我的不安。

  ……这麽说来,床舖和垃圾桶是腥味最重的地方。

  那些浅绿色的套子,该不会是……

  “亚、亚希!不可以!”

  “咦?”

  我讶异地望向正拖著刚睡醒的身子下床的爱菜。她从我面前抢走垃圾桶,愣了几秒,才挤出话:“我是说……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剩下的我来整理……”

  “爱菜……”

  “好、好了啦,你先出去一下,我很快就整理好!”

  “爱菜……!”

  她急急忙忙的掩饰并没有舒缓我胸中的不安。

  因为就在爱菜下床抢走垃圾桶并赶我出房的时候,我看见了她原本躺著的地方,同样有好几张压扁的卫生纸和浅绿色套子。

  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一想到爱菜可能和那个男的有过什麽,就令我噁心想吐。

  ──绝不能再让那个男的接近爱菜。

  我利用空閒时间拜访爱菜的同学,也问到了土永学长的学科,是和爱菜一样的心理学科。他好像真的是个小有名气的人,只是大家提出的共通点都是很难找到他,就连教授似乎也经常为了联络此人而伤脑筋。结果光是寻找他就花了好几天,而且还没找著。

  这段期间,我和爱菜的关系彷彿重修旧好般两人都很积极,爱菜几乎天天都找我一起睡,但是地点仅限我的房间。

  我再度独佔爱菜。

  ……这般想著,却在帮爱菜宽衣时,看见了她肚脐下方的刺青。那看起来像是横向拉长、多了三倍交错线条的白羊宫符号。

  “爱菜,这是什麽……?”

  “嗯?啊!我不是白羊座吗?所以刺了白羊宫的图案喔!”

  我问的不是那个啊……!

  “我是说你为什麽突然刺青?”

  “欸?会很突然吗?”

  废话……你又不是那种笨蛋辣妹还是什麽的!

  “其实啊,是土永学长带我去刺的啦!因为是补送生日礼物嘛!”

  “又是那个人……!”

  我气得大叫出来。

  爱菜这时才注意到我对那人很感冒,她轻摸我的手臂,一脸担忧地凑上来:“亚希,你生气了吗?”

  “……废话!”

  “呜,别生气嘛,这只是生日礼物……”

  “你不许再接近那个人!”

  “所以说只是礼物……”

  “我不管!总之爱菜不淮再和那个人有牵扯啦!”

  那晚爱菜虽仍睡在我身边,我们却没有碰触彼此。

  又过了几天,我在学校内总是碰不到很忙碌的土永学长,反倒参加学科聚会喝得醉醺醺的爱菜又带那个人回家了。

  “呀荷──亚希!跟你介绍!这边这位呀……呼嗝!是学长育……呼嘻嘻!好痒!”

  爱菜穿著桃色吊带背心配迷你裙扣一个俗气的大腰带,被学长搂在怀里抚摸著肚子……这景象扯断了我的理智线,抓著手机就往那人脸上砸。结果被闪过了。

  “你给我放开爱菜!滚出去!”

  “谁理你啊!小爱菜也住这里啊,我现在要确保她安全回到床上啊!”

  土永学长用力推了我一把,把我弄得重心不稳后嘻嘻笑地搂著爱菜走进屋内。突然被他一推让我有点吓到,一想到爱菜勇气又涌了上来。我快步跟上去大声吼道:“她已经到家了!没你的事了!”

  “吵死了啊──”

  “立刻放开爱菜!不然……”

  “没错没错,亚希你吵死了啦……嗝唉!嘘……乖乖……”

  “爱菜……!”

  爱菜推开了试图带她走的我,却没有推开学长,就这样被学长带回房间……

  上锁。

  喀啦。

  不管我怎麽敲门怎麽追门,里头照样嘻嘻哈哈,薰鼻的淤味开始飘出。

  我靠在门前无力地垂坐。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听见了爱菜乾渴的声音。

  “啊……啊……啊嗯……”

  是我用手指弄她阴道时规律的呻吟。

  “亚希……亚希……啊啊!”

  是我边吻她可爱的胸部边在她体内抽插的声音。

  可是──“小爱菜,你这麽大声会被小亚希听见喔!”

  在她身边的并不是我。我所听见的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记忆。实际上爱菜的声音并不是这样……

  “学长……学长……啊啊!”

  爱菜……

  我的爱菜,正在跟那种家伙……

  “呼!呼!小爱菜!我的鸡巴爽不爽啊!”

  跟那种家伙……!

  “爽……!好爽!学长超厉害的……啊哈哈!呜!呜哈、哈啊!哈啊啊……!”

  爱菜啊啊啊……!

  “你喔!不怕小亚美听见你的叫床声会难过吗?”

  “亚、亚美、呜!她……她很早就睡……呜嗯!嗯!嗯喔!吼喔……!”

  “这──样啊!那就趁小亚美睡觉时干个爽萝!”

  “嗯、嗯嗯……!跟学长干个爽……!呜……呜嘿!嗯欸嘿……!”

  到底是为什麽……

  “喂,两点了,休息够了吧!快起来,继续干萝!”

  “呜欸……学长,好痛……嗯!嗯呜!嘶……!嘶嗯……!”

  “呜哈!小爱菜的肉穴真舒──服!”

  “讨、讨厌啦,学长……呜!呼呜!呼啊……呼哈……!”

  爱菜为什麽会变这样……

  “天快亮了呢,小爱菜真是精力旺盛!看我干死你!”

  “进、进来了……!呀哈!学长的小弟弟……!呜……嗯呜!”

  “我要趁凶巴巴的小亚美醒来前多射几发!干死你!干死你!”

  “噫喔喔……!吼喔……!好……好厉害!学长超棒的……爱菜超──舒服!嗯嘿!”

  根本想不透啊……!

  我不行了……

  听他们做那种事听了一整夜……爱菜的声音让我痛苦,却也让我湿了。

  但我一点也不感到兴奋。

  既痛苦又产生生理反应,这件事令我作呕至极。

  天一亮,我就摇摇晃晃地缩回自己房里。途中闪过拿菜刀威胁那家伙不淮再碰爱菜的想法,可是我好累……我连那种人的脸都不想看到了。我只想看到爱菜。

  我只要她。

  等那家伙迳自跑掉,我来到爱菜房门前,遍体鳞伤又昏昏欲睡。犹豫了好一会,决定踏进她房间。

  这次地上除了淤蒂,床上更是不加掩饰地丢满卫生纸与保险套。

  爱菜就躺在那些东西上睡觉。

  那些东西……!

  “呜嗯嗯……亚希,早安……”

  爱菜被我弄醒时,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挡住垃圾桶。

  她不知道我在她熟睡时把所有葬东西都收进桶内,她自以为只有这处破绽,其实是因为房间早就被我清理过一遍了。

  “亚希……那个!我垃、垃圾桶里面有……卫生棉啦!很臭的!所以……”

  “嗯……我去外面等你。”

  “嗯嗯!不好意思喔!”

  爱菜勉为其难的笑容,第一次让我感到讨厌。

  离开她那间被淤味和腥味所污染的房间,我独自躺在客厅沙发上,焦躁不安地想著该怎麽处理这件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我翘了整天课,睡到傍晚,爱菜把我叫醒,手中拎著她从超市买回来的大袋东西。

  “小瞌睡虫亚希,起床萝!”

  爱菜温暖地笑著,轻轻拧了我的鼻头,给了我侧脸一吻。

  她一个人回来,身上却残留自己闻不出来的淤味。

  我看著爱菜有点奇怪的走路姿势,心情迅速回归乌云笼罩。

  这天晚上吃的是爱菜拿手的火锅料理。

  即使心情再怎麽动盪不安,当爱菜一如往常地坐在身边一起吃饭,又好像什麽也没发生过似的。

  饭毕,我抱紧了爱菜,有股强烈的衝动要将她染上我的色彩。

  “亚、亚希,怎麽突然这样……呀哈!好痒哦!”

  爱菜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我们进房……”

  “不,就在这。我要你,爱菜。”

  “……真拿你没办法。来吧!”

  我依循记忆中爱菜喜爱的方式取悦她,尽我所能地满足爱菜的欲望。可是,或许是无意间说漏嘴的话,我听见了爱菜在我心急地想让她高潮时悄声说的那句话……

  “根本不够……”

  爱菜她,以往总是会在这时高潮或者快高潮的,她所喊出来的却不是呻吟,是这麽一句令我迅速熄火的“根本不够”。

  我停下了动作,喘著气盯著双颊泛红的爱菜。

  “亚希……怎麽了?”

  还好意思问。

  “……你刚刚说‘根本不够’,可是我明明已经全力了。”

  “咦……我有那样说吗?”

  “有。”

  “没印象呀。”

  还装傻。

  “一定是亚希听错了啦!来,我们继续嘛,刚才差一点就高潮了呢!”

  一点也不像是差一点、一点也不像是真心想继续的样子啊!

  “亚希?”

  “……我有点累了,抱歉。”

  “是喔……那好吧。我把火锅收一收,你就躺著休息一下吧。”

  什麽“好吧”!快像以前一样撒娇啊!撒娇要我弄你啊!为什麽──“嘿休──!要来洗碗萝!”

  回应我的却是浸在汗水中,那变异的白羊座刺青……

  我好不甘心!

  连续几天做爱都很不顺利,本来手指的位置换上按摩棒才能让爱菜满足,用按摩棒又会让她叫得很奇怪……小弟弟、小弟弟的叫著……我听了好不爽。

  可是爱菜再度在我手中高潮并满足地睡去,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对爱菜而言却不是这样。

  原以为已经断开联系的那家伙,某天又跟著爱菜回来了……

  “呀呼──!小亚希,又来打扰萝!”

  而且他……他在门口搭著爱菜的肩,那隻手往下抓揉著爱菜的胸部……爱菜和他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把胸部被碰到一事放在心上。

  我愤怒地打开门,一巴掌甩向那家伙猥亵的葬脸,清响的一声非但看不出成效,爱菜还生气地把我推开。

  “亚希,不可以动手!学长他……啊嗯!”

  那隻葬手又在揉爱菜了!混蛋!

  “给我放开──呜!”

  肚子好痛──天旋地转。

  我被那家伙踹了一脚,失衡之后跌落在地,接著那隻脚又来到面前。

  “学、学长!住手!别欺负亚希!”

  “喂喂!是她先动手耶!你不把她教好还怪我?是不想被我干了是不是?”

  “别说这个啦……!你快住手!亚希你还好吗……?”

  爱菜根本没停下来关心我。

  因为学长半推半就地把她带进房间去了。

  我一个人在楼梯间哭了出来。

  回到屋子里,一如既往地,熄了灯,靠在爱菜的房门上,听她和那家伙做爱的叫声痛苦地在内心咒骂。

  爱菜叫得好淫荡。

  好快活。

  从那家伙出现以来,她从没在我怀里叫得这麽愉快。

  从来没有。

  我就这样偷听到深夜。

  还没天亮,里头已经办完事在休息。房门忽然敞开,满室臭味衝出,赤身裸体的那家伙看著我……

  “小亚希,每次我在干小爱菜时你都有偷听吼!”

  王八蛋。

  懒得跟他吵。

  “喂,别不理我嘛!你还在气那一脚吗?不然我跟你道歉嘛!”

  去你的。

  “其实我能体会你心情啦!你跟小爱菜不是那个吗?女同性恋?女朋友被人干一定会不高兴嘛!”

  再说就杀了你。

  “不过学长我很大方!趁小爱菜干累了在睡觉,我们来快活一下吧!怎麽样!”

  我无言走到厨房,还没拿到刀子,他就快步衝上来抓住我,摀住我的嘴、粗暴地把我拖回我房里。我使尽全力反抗,但是他……太强壮了……而且碰到他的性器就让我反胃。我只大叫一声,嘴巴就被他用卫生纸团塞住。胡乱踢动的脚好不容易命中他,又因为他揍向我肚子的一拳顿失斗志。

  没想到我是如此地无力。不光是保护不了爱菜,竟然还这麽简单就被强暴。

  “好──萝!现在要让小亚希体验男人的美好!呼喔!”

  “呜咕……!”

  ──好痛。

  “嗯……!跟我想得一样,比小爱菜那种假矜持的女人紧多了!开始干萝!”

  “呜呜!呜呜呜!”

  好痛。

  “呼!呼!夹得好紧啊!小亚希的小穴很棒喔!呼……!呼……!”

  好痛。

  “喂!脚别鬆开!”

  好痛。

  “叫你腿夹紧啊!臭女人,信不信我揍你!”

  好痛。

  “呼!快了、我快射了!小亚希,怎麽样!被男人干有没有很爽!”

  爱菜……

  “喔喔……喔喔喔!小亚希、去萝!呜──哈!”

  救我……

  §我没有告诉爱菜我被土永学长强暴的事,我们的早晨依然是心虚结合心寒的滋味,和学长彻夜狂欢的爱菜再一次进入积极补偿我的行为模式。

  我甘于享受这份充满罪恶感的温柔,并且随心所欲地拥抱爱菜。我已没那个心力去在乎她能否被我满足,我只想藉由和她的接触抚平令我夜夜惊醒的恶梦。

  我恨那个男人。

  ……然而,正如同爱菜偷吃男人后所进行的补偿,当她填补完歉疚的坑洞之后,又故态复萌了。

  “亚希,我想跟你介绍一些朋友,是土永学长的社团……”

  “我说过不要提那家伙!”

  “不是的,是那个社团,我有参加过他们的聚会,感觉满不错……”

  “爱菜!住口!”

  “……亚希,你就不能理性点听我说吗?我觉得那个社团对亚希也会有助益,所以……”

  “妈的叫你住嘴!他很危险!这辈子都不淮跟我提那家伙!也不许你再接近他!”

  我跟爱菜竟然为了那种人吵起来,而且她居然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越吵越让我生气。同时我也怕她一气之下往外跑,往外跑八成又是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乾脆我自己假装负气出走,至少这样能让爱菜在家好好冷静思考一番。

  “算了!每次都这样,我不管你了!”

  “亚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要我还是要那种家伙!”

  碰!

  我第一次在爱菜面前甩门离开,心头瀰漫著一股说不上来的苦楚。爱菜露出被吓呆的表情站在门口,我只多看她一眼就快步离去。

  ……人是出来了,心情却没好转,也没地方可去。

  我想到那家伙,恐惧与怒气油然而生。反正要给爱菜思考的时间,不如由我主动出击。

  我骑车进入校区直奔爱菜唸的人文学部,花了不少时间进行几次无意义的攀谈与询问,就在我以为又得无功而返的时候──“土永!你终于出研究室了!怎麽样,目黑那家伙出的案例三解出来了吗?”

  “那种东西解不出来啦!不过案例三以外全部OK,目黑那家伙当不掉我的。”

  那家伙出现了……!

  我立刻追到声音来源处,前面那两个黑头髮之一就是土永……!

  咦……黑髮?

  出现在我眼前的两个男生既非金髮,也没有穿环,更不是一张猥亵脸……

  “请问,土永学长是哪一位……?”

  一位面目清秀的眼睛男腼腆地颔首,回答道:“我是心理学科的土永,请问你是?”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是那家伙!

  “啊……您好,我是观光学部的森亚希,请问土永学长您是否认识心理学科的一年级生,塚本爱菜?”

  “塚本爱菜?不晓得。”

  果然不是他!难道他在说谎?还是……

  “哦!土永!你小子终于结束闭关了啊!怎麽样,这学期有把握过我这关吗?”

  “目黑教授,您来得正好!这边这些都是针对试题案例的报告──”

  不……说谎的不是他。

  说谎的是那家伙……还有爱菜!

  “土永学长、目黑教授、学长,抱歉打扰了……”

  其实他们三人早就要踏入学长的研究室,我的招呼大概是多此一举吧,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因为心情……心情早就因为这一趟乱成一团……

  我茫然地赶回家,打算好好跟爱菜问个清楚。到家时,却在门口看见三双没见过的鞋子。

  屋内传来闹哄哄的摇滚乐,还有薰死人的淤酒味。

  我心一慌,抓起放在玄关的雨伞当做武器,进入屋内──看到爱菜一身曝露打扮和三个男人在客厅有说有笑的,但是音乐实在太大声了,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麽。

  我衝了进去,一把抓住爱菜的手,音乐忽然停下,室内一片诡异的静谧。

  “亚、亚希,你回来得正好,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社团……”

  “你给我起来!还有你们!全部滚出去!”

  我气急败坏地吼那些男人,包含那个“假土永”。可是他们却赖在沙发上嘻笑,根本不甩我……就连爱菜也摆出不甘愿的表情。

  “亚希……你的反应跟我想得一样,所以我才会拜託社团的大家来帮助你。”

  “我的反应很正常吧……!爱菜是我的女朋友,我想保护你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女朋友……喔,对,亚希还没被矫正,所以才会有偏离正轨的想法。”

  “矫正?你在说什麽?”

  我慌了,爱菜说的话让我产生极为不妙的预感,她的态度更表明这是摊牌的时刻。

  “亚希,你听我说,土永学长是名很棒的治疗师哦。”

  爱菜眼神流露出比起崇拜──更像是求欢的淫荡表情这麽说。她这句话和这副表情让我作呕,我想甩开她的手却挣脱不了。爱菜抓紧了我的手,她旁边两个不正经的男生也起身走到我身旁。

  “爱菜,放开我……你们要干嘛!别碰我!”

  肩膀被人碰触的瞬间,我奋力挥动另一隻手抵抗,但是雨伞被抢走,手也被抓住了。理著小平头的男生噁心地揉搓我的肩膀,另一人甚至把手贴到我腰上……

  “亚希……呜!”

  假土永……那个金髮男突然挤到爱菜旁边、一手绕过她的肩膀并掐住她喉咙,爱菜却没有反抗他……

  “喂喂!小亚希!小爱菜已经康复了,现在我们要来治疗你萝!”

  “什麽治疗啊!放开爱菜!不然我一定报警!”

  “噗哈哈哈!叫我放开小爱菜?你要不要问问小爱菜想不想被我放开啊?”

  妈的……这个烂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麽让爱菜靠过去的,但是现在不管我怎麽讲,爱菜都会帮他们说话……

  忽然一隻手拍向私处,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进男人怀里。这两个王八蛋一人揉我胸一人不断用掌心拍我下体,备受屈辱又逃不掉,我急到掉下了眼泪……

  “喔喔──感动到哭了啊!那我们得赶快进行才行呢!对吧!小爱菜!”

  “呜……!啊咕……!”

  爱菜流著口水发出奇怪的呻吟,她的脸庞净是变态的享受──那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爱菜了。

  我被他们又抱又拖地带进爱菜那葬乱不堪的房间,和抱著我的男人倒在中央一片温湿的床舖上,他们把我牢牢压制在床,金髮男把爱菜带到床边离我很近的地方,让我们看著彼此……然后用他下流的声音说道:“现在开始小亚希的矫正治疗!小爱菜要帮小亚希加油喔!”

  “好、好的!亚希,你一定没问题的……!”

  什麽没问题啊……!我就要被这些人强暴了,你怎麽还能一脸开心地说那种话?

  “亚希,因为你的病情比较严重,学长说需要衝击疗法,所以你要忍耐哦……”

  “什麽衝击疗法、什麽病情啊!爱菜!你到底在说什麽啊!”

  “那……那麽,请社团的大家开始帮亚希矫正……噫!”

  爱菜爆出小小的悲鸣那瞬间,我看见了金髮男从她身后和她紧密贴合的动作,同时右颊传来一阵炽热的闷痛……意会过来之时,我正被跨坐于腰上的平头男打巴掌。

  “森亚希!你身为女人居然做女同性恋!简直太可耻了!快给老子悔改!”

  啪!

  “女人的洞就是要给男人插的!你却违背自己的天性!现在就痛改前非!”

  啪!

  “爸爸和妈妈做爱才生下你这个女人,你做女同志不觉得对不起努力交配的双亲吗!”

  啪!

  “醒悟过来吧!森亚希!女同志是一种病!女同性恋是一种罪!森亚希!快醒悟过来吧!”

  啪!

  “现在我们要用老二矫正你的病巢!引导你重回正途!”

  啪──双颊都红肿了起来,鼻血也汩汩流出。虽然痛得很,看到爱菜欣喜若狂地被金髮男干到淫叫不绝,内心更是痛到无以复加……

  平头男把他那东西涂上油插了进来,瞬间的痛楚衝不破脸部的炽热,我毫无反应地被他压在床上姦淫,开始没多久又吃了记巴掌。

  “女同志是病!森亚希,跟我说一遍!”

  不要。

  右颊一掌。

  没什麽。

  “森亚希,跟我说一遍!”

  不要。

  眉心一拳。

  ……痛得无法忍耐。

  我扯著嗓子迸出哀嚎,爱菜看著我却是十分享受的神情。内心失衡再度让我崩溃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同志是病!女同性恋是病!森亚希!跟我说一遍!”

  “去你妈的谁理你!啊啊啊啊啊!”

  “他妈的竟敢骂我!想死吗!”

  平头男又挥了我一拳,正拳打中我左眼,很深、很沉的闷痛爆开,我既痛又害怕地尖叫。

  “眼睛啊啊啊啊啊──!”

  “森亚希!快承认女同志是病!否则我继续揍你!”

  就在痛楚、恐惧与背叛中,相系著我和爱菜的那条线──“我承认!我承认……!不要揍我了!拜託你!拜託你啦!”

  ──断掉了。

  “那就大声说出来!大声地忏悔!在我的老二干你时大声悔改!”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男人的阴茎在体内咨意妄为地撞击著我那和精神一样脆弱的阴道,每次深插都强夺了爱菜佔走的空缺,疼痛与麻痺感重新把我填满。

  “勇敢承认你的症状!并且向我们寻求帮助!”

  “……我是女同志!我有病!求求大家治疗我!”

  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大喊出口的瞬间却因为爱菜的背叛让我真的以为……我是病了才会爱上那种女人。

  “听不出你的求生意志!用你的灵魂喊出来!”

  “……我是女同性恋!我是女同志!我生病了!请大家治疗我!矫正我啊啊啊啊!”

  就在我崩溃大喊之中,平头男颤抖著停下了动作──旋即又换另一个男人压到我身上。那男的刚开始摆腰,平头男就跪在枕头边,把他湿臭的老二推到我嘴前。

  “森亚希!吸吮男人的根可以驱逐不洁的女同志疾病!不过你敢用咬的话……”

  平头男掐紧了我脖子,我张大了嘴、舌头尖尖地翘起,喉咙仍然紧锁到无法换气,维持好几秒他才放开手,并趁我狼狈喘息时将老二塞进我嘴里。

  被他们粗暴地侵犯到浑身发热的我,已经不敢妄想狠咬下去以示抵抗,只敢乖顺地吸吮那根腥味浓厚的阴茎……

  好噁心。

  男人的东西。

  爱菜的叫声偏偏在这时使我想起我帮她做的口交,那片曾经洁白无瑕的外阴部,现在却因为被阴茎抽插而扭曲著敞开……

  好噁心。

  女人的东西。

  “我、我要射了……!森亚希,再吸用力点……对、对!”

  老二湿润的龟头和表皮对著嘴巴咕滋咕滋地抽插著,苦味与腥味不断在嘴腔和鼻腔中瀰漫开来,平头男肮葬的私处一下子贴近、一下子拉远,没多久他就狠狠地往我喉咙顶去、压紧我的头射精。

  “喂喂!看这边!小爱菜的母猪高潮脸要来萝!呼喔喔──!”

  平头男把我沾了他精液与阴毛的脸往爱菜方向推,被金髮男压著趴在地上的爱菜双眼失焦著像个白痴般恍惚,嘴边口水不断滴落,欸嘿嘿欸嘿嘿地笑著。金髮男嬉闹著亲吻被干到跟智障没两样的爱菜,在我面前和她唇舌交缠。

  “小爱菜小爱菜!和平和平!”

  “欸嘿嘿……和平──!”

  恍笑著比出和平手势的爱菜,鼻子被金髮男高高地推了起来,流著口水的樱色嘴唇挤出了可笑的猪叫声。

  “噗嘻……噗嘻咿咿……!”

  看著她自暴自弃的蠢样,以为再也不会为她哭泣的我,又一次掉下泪水。

  “呼……呼……森亚希,怎麽不忏悔了!难道你想挨揍吗!”

  然后又因为男人的恐吓害怕得换我自暴自弃。

  “我、我是女同性恋……我生病了……请救救我……”

  “用什麽方法拯救你!用什麽东西拯救你!”

  “用做爱……用老二……”

  “说清楚!森亚希!”

  “……用老二拯救我!请用大家的老二拯救我!拯救我啊啊啊啊啊!”

  那个男的一射精,平头男就和他交换位置,两人不断逼我“忏悔”或者辱骂我,都不晓得轮几遍了……我被他们轮姦到入夜,金髮男也在旁边干爱菜干到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当男人们的精力用尽、一切看似落幕时,金髮男他们却把我拖下床扔在地上,三个人晃著发臭的老二伫立在我和爱菜前面。金髮男笑嘻嘻地低头看著我说:“小亚希你的病症还是存在!我看得见!如果你好声好气求我,为了帮助你治疗女同性恋的病,我们就勉强愿意和你们一起住!当然你和小爱菜要好好服侍我们,知道吗!”

  反抗的话会被揍个半死。

  那个贱女人也帮不上忙。

  所以……

  “求……”

  我……

  “求求你们……帮我治疗……”

  屈服了……

  “……求求你们帮我治疗女同性恋……”

  ……和贱女人爱菜一起卑微地下跪、被男人们踩在脚底下,任他们嘲笑、洒尿,最后被套上金属手铐。

  金髮男带我们去打了乳环和刺青,他们用难看的手写姓名牌挂在我的左乳环上,从现在起我就是治疗中的女同性恋……贱女人爱菜则是矫正完毕的母猪。

  直到因为长期缺席引起学校方面的关注,数十天来地狱般的性奴生活总算盼到了结束……

  当我们的父母在管理员陪同下进入充满各种臭味的屋子后,他们在女同性恋治疗室……也就是爱菜的房间发现遭到捆绑且三天没进食的我。我的头髮被烧掉、被扯掉了将近一半,左眼在几次殴打中肿得几乎看不见,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被剥掉垂挂在胸前,手臂一堆注射后遗留的瘀伤和针孔痕;那些人因为好玩,每天把不同东西塞进我阴道里,这次被爸妈看到的是一堆死蟑螂;同样因为好玩,我的肛门括约肌被那些人玩坏了,整天脱肛,肠子都翻了出来,大便就黏在直肠旁边;最后一个让爸妈面露绝望的,是那些人在我身上留下的忏悔刺青。我是白痴女同性恋,我是欠男人调教的女同志,我罪有应得……

  我被救了出来,经过治疗与休养,办了休学回到真正的家。警察并没有找到爱菜和那些人。

  半年后,我收到了一片DVD,上面有我和爱菜的情侣照,照片的背面是爱菜染了金髮、怀孕打针的照片。她双臂都是针孔痕迹,整个人憔悴到彷彿老了十几岁,胸前挂的牌子上面贴著她以前正常的生活照。

  DVD的内容是爱菜在“社团”的生活点滴,其实就是不断地做爱、注射、看她药效发作和犯药瘾的轮迴。我直接把时间轴拉到接近结束的位置,画面上挺著大肚子的爱菜却一动也不动了。

  稍微往前退一些,我看到金髮男和平头男在爱菜肚子两侧有说有笑,忽然他们就开始揍爱菜的肚子,爱菜却因为吸了毒而只有微弱的反抗。他们笑著把手伸进爱菜穿了十几个环的私处,翻搅好一会儿后抓著某样东西抽出,那东西的后半段卡在爱菜体内,于是他们又扯又拉地硬是把它扯出──爱菜满是鲜血的子宫垂至阴道口,裂开的子宫颈吐出了那东西的后半段。

  然后他们扔掉那东西、调整摄影机的角度,拍出一脸恍惚地媚笑著的爱菜。

  男人们的身影在十分钟后消失。

  爱菜在十三分钟后就一动也不动,维持恍惚的表情持续到拍摄结束。

  最后出现在画面上的是爱菜手机里保存的我们俩的合照,以及那句让我好不容易重新平复的心再度崩溃的一句话……